“诶,你说……”马车摇摇晃晃,文卿托腮望着帘帷随车身摇曳时、漏出的狭小光影,“道长她年纪轻轻的,会是因为什幺瘸的呢?”
光影中,是松江初春葱蔚洇润的风光。
车内暖融融点了炉子,寒意从缝隙侵入。舒宜双手摩挲着汤婆子,戏谑道:“心疼了?还是说…因为你第一任未婚夫也是个瘸子,所以见着一个腿脚不好的就心生怜惜?”
文卿顾左右而言他,“未婚夫就未婚夫,别乱加前缀,什幺第一任第二任的,忒难听。”
“行行,怎幺都好,反正迟早会有下一任,”舒宜挑眉,手肘顶了顶她,“来,说说吧,卜得怎幺样?是吉还是凶?”
“这个……”文卿脸上一热,放下帘子,不自在地正了正坐姿,“出了点意外,关键时候她被拉去准备法事了。”
“又放了鸽子?!”舒宜勃然大怒,“嘿,这厮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会个算卦占卜很了不起幺!”
文卿安抚道:“也没什幺大碍,你也说我跟她现在是邻居,往后有的是机会。”
“可……”她拧眉擡目,似十分担忧,“可眼下正月,她作为世子名义上的师父,需要招待的客人数不胜数,至少在元宵之前是没指望了,可等元宵之后又……”
“又什幺?”
“你难道就不怕在元宵之前你娘就安排你的婚事?”舒宜见她完全没有忧患意识,继续道:“你想想,自从那个姓荣的短命鬼的之后,你第二桩亲事是个三十来岁、在应天府礼部当差的进士,成亲前的半个月中毒死了。第三桩是苏州盐商,被查出官商勾结,死刑。第四桩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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