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声响起的时候,我只觉得头痛欲裂。仅仅只是一个起身的动作都让我酸痛不堪,我关了闹钟跌跌撞撞地走到衣柜旁换上了柔软的睡衣,又从医药箱里找出体温计夹在腋下,钻进被子里强撑着处理完手机上的消息又和公司请了假。等到时间差不多拿出体温计的时候,我已经连读数都有些看不清了。
果然,发烧了。
这两天的见闻终于让我筋疲力尽,我留了一盏床头小灯,不管不顾地放任自己沉睡。
我不想拉上窗帘,因为白天的阳光让我觉得安全,小小的一盏灯是另一道保险,毕竟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一觉睡到晚上,我还不想这幺快这幺狼狈地见到他。
病中的睡眠没有安稳可言,我只能感觉在一次又一次的几乎彻底昏迷之间,有几个梦和几次清醒强撑着不让我的意识彻底逃离这个世界。
因为我总能想起两个晚上经历过的一切,哪怕我已经心力交瘁,哪怕我想要用黑甜的梦境和睡眠从这个超出我过去二十多年认知的世界获得短暂喘息。
一会是被水一样的黑暗牢牢按在床榻之上一丝不挂,一会是我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之中掐住了一个黑色人形的喉咙,一会又回到了小时候只能睁大眼睛和令我毛骨悚然的黑暗对视的时刻,一会我好像回到了曾经平静的生活,却突然在正午的阳光下陷入了寂静如死亡的黑暗之中。
下午的时候我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睡眠和发汗稳定了我的体温和神智,我终于有力气披上睡袍给自己冲了一些热可可。虽然已经快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吃饭,但我也没什幺食欲,于是端着杯子回到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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