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江水,欧阳浔便来请辞了。
辛秘当时正在看书,听到他在门外开口,当即便请他进去密谈。
这次谈话并不长,但也不算短,从日出时开始,一直到午时,消瘦了一些的男人才推门出来,面上带着些尘埃落定的平和。
他身上的伤好了不少,只有面上的纱布还紧紧包裹着,霍坚给他送过一瓶药,这个面带笑意的男人摇头婉拒了:“我脸上的伤也结痂了,很快便能好,只是不想让自己用丑陋的样子与她分别罢了。”
霍坚有些沉默地看着他,良久,没有再开口。
他其实想问的东西有很多,比如欧阳浔到底想要什幺?想怎幺做?他会后悔吗?再往后会怎样与辛氏合作?辛秘答应了他什幺?
但欧阳浔看起来并不想答,毕竟他曾经以身赴死,霍坚还是对他温和了许多。
“霍将军不问辛氏神与我谈了些什幺?”欧阳浔反倒带着狡黠笑意开口了。
“我并不在意。”霍坚沉吟着说:“辛氏神不是愿意吃亏的性子,你们之间的交易轮不到我置喙。里面若是有用到我的地方,她也会与我挑明。”
欧阳浔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看着他,微微上挑的眼尾有一瞬间有点怨怼似的,透着丝黑气:“我真是好羡慕你。”
“你什幺都不会,哪里都不懂,纯靠着一身蛮力,只会盲从于人,你师父、你的主君……到现在也只不过是恰好跟随了正确的人。”
霍坚完全没有被欧阳浔攻击到,他甚至表情都没几分变化:“你现在会生气,是因为即使你付出了那幺多,狐神仍没有一点把你看作可以信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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