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原地匆忙把衣裳都穿好,齐缨神思游离,心里一遍遍念着,只是个噩梦,只是个噩梦。
身后的人声停下一会,耿知襄的声音响起:“你们先走吧。”
“来这里做什幺,”声音转向这边,他走近半蹲下来,伸手摆正她的脸,“你怎幺了?”
“没怎幺。找不着回院子的路,休息一会。”
耿知襄皱眉盯着她看一会,一声不响手指下移,拨开她衣领,看到那处新鲜的划痕,“这又怎幺弄的。”
她后知后觉摸了摸,指腹沾到点血,恐是给那树皮划开的:“摔了一下。”
“连嘴一块摔到?”
“……对。”
耿知襄呵地一声,面不改色:“是谁?”
“……不知道,他捂着我眼睛,”既已看穿,齐缨也不装了,但是承认之后,不免怒从心头起,发狠一把拍掉他的手:“你说话一点用都没有!能不能管好你手下的人!”
看这样子,想是没有得手:“你不说是谁,我如何管。”
“我说了没看见,”她几乎吼出来,肩膀发抖,“所有人都要管,所有人,全部!”
安静了一刻,耿知襄抚着她的肩安抚,面色也不好看,但沉眸盯着她红肿的唇,心里大致有数:“你告诉我是什幺人,我会处置,别的,不用怕。”
齐缨眼眶发红,心里有一刻的犹豫,可是恐惧最终占了上风。
这破山寨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她宁可把破老四说的最坏的情况当做最可能发生的事,也难以把希望寄托在寨主心血来潮的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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