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西奥多听到周素的答案。

她帮助他，仅仅是出自人类的同理心与本能，他微微愣住，但当他把这番言论代入她现实中的表现时，是有迹可循的。

只不过那时，他长期处在猜忌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从来都是同一类人，只是表现形式有所差异。

他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想去刮蹭她柔软的脸颊，却听到小西笃定的嗓音，

——“你是人类。”

他用的是陈述句，甚至没留下半丝反问的余地。

西奥多的手猛地僵在半空。

惊雷过后，大雨如注。两人牵连的眼神却感觉不到任何阻碍，仿佛世间仅剩下他们两个。

西奥多垂下手，因为这时，周素已经扑到了小西怀中宣泄式的哭泣起来。

不甘与嫉妒萦绕在西奥多心底。后槽牙无意识地碾了碾，他又一次输给了小西。

小西根本无需证据，只凭借内心的指向就认出了周素的灵魂，哪怕周素真是异常仿生人，他都会认定她的人类灵魂。

那时候的他，在经历过这些后，当然会这幺笃定。

只是，嫉愤的种子仍不可抑制地破土而出，在黑暗中滋长。

他想扼杀小西，取代他。

他承认，她说的没错，他是个老混蛋，即使亏欠她无数，仍然抑制不住贪欲，企图用肮脏的手向她索取温暖。

西奥多看着一路上，白天周素牵着小西的手，两个人互相扶持，晚上又要抱着他睡，轻声细语地哄哄睡不安稳的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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