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

-----正文-----

那样的日子，也已经过去了很久。

彼时论横山庄以机关偃术闻名于世，为天下第一大庄，他是偃圣亲传弟子，有对自己教导有方的师父，有情同手足的同门师弟，有虽不善言谈却能在机关术上与自己侃侃而谈的阿澈。

以及总跟在自己身侧追问偃术的，眼神执拗的少年。

后来师父外出云游，山庄人才凋零，自己轻信歹人，放任制于自己之手的武傀为害世间。

那年论横山庄红枫艳绝，村民在山门长跪恸哭，他颔首望去，穿林而来的哭声成为经年以来让他不得安眠的梦魇。

失师，失信，失友。

深恩负尽，此后他再无归处。

午夜梦回时他总会想起最开始的年岁，霜白色长发的少年一声声唤他：

“灵息”

天真的。

“灵息”

困惑的。

“灵息”

固执的。

“灵息”

讨好的。

……

而后梦境落满红枫。

坍塌的木屋、奔逃的村民、与家人失散惊慌哭喊的孩子…

抬眼望去是傀儡木然空洞的脸，在他面前放大、放大……最后变成姜行氤着暗红的眸子，咧着嘴大笑的脸，无法与偃肢相结合的右手滴着血，五指弯出怪异的形状，发出机械崩坏的声音。

他将右手伸到自己面前，笑着唤他：

“灵息，你看…”

灵息在黑暗中睁开眼。

又是这样的梦。

他疲惫地抬手按了按眉心，灵儿跳到枕边，用棉絮填充的软手有样学样地也替他揉着同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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