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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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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邈在大火中救下付回舟,那年他刚及弱冠,付回舟也才不过八岁。
小孩子乌黑的头发和眼睛,脸上沾满了灰和泪,叫他“哥哥”,他说:“哥哥,救救我……”
江邈说:“别叫哥哥,叫师父。”
一个孩子带着另一个孩子。
江邈教付回舟劈柴做饭,教他如何用剑杀人,教他分辨世态炎凉。
付回舟从小娇生惯养,学不惯这些,常常偷懒犯错,动辄被江邈惩罚,轻时罚蹲马步几个时辰,重时就抽鞭子。
江邈只用三成力,付回舟身上便一道道红痕,皮开肉绽,哭着喊着求他:“师父,别打了!疼死了,真的要死了!”
撕心裂肺的小孩哭声,任谁听了都会动容,江邈却权当听不见,说抽二十鞭就绝不偷工减料。
半夜里又悄悄潜进付回舟的房间给他上药。
精瘦的身体趴在床榻上,付回舟正抽抽搭搭地掉眼泪,见江邈进来就扭过头去,把泪狠狠一擦,心里怨怼。
江邈按着他,外衣脱掉,鞭痕处血肉模糊。
药膏冰凉,江邈用手挖一点涂在付回舟的伤处,疼得他直哼哼。
“知道疼还犯错。”
付回舟说:“我没犯错!”
“还说没错!刘大娘的儿子被你一脚踢下树,腿都断了。你忘了刘大娘是怎么疼你的。”
“我没忘,是二狗活该!”
“不知悔改!”江邈皱起眉头,手头加重。
“他说你是鳏夫,我就是不让他说!再有下次我还揍他!”付回舟恨恨道,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越想越委屈,最后竟呜呜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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