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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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下雨,闻着有烟草香。入了夜醒灯,石路就被抹了油,亮得像艺廊挂画里人光洁的背,盈着牛乳色的温热,细腻绵长。街上乌鸦在啄地砖缝里的树籽,下班潮过了第二波,只有路灯闪成红光时候的滴嘟声。这样的雨夜,风都吹得形单影只,艾伦把口鼻埋在围巾里,咳嗽了两声,提着公文包颤颤巍巍地走路,和伤神的春困做对抗,脚底冰凉。
他穿常见的修身黑西装,眼镜架在鼻梁上,眼睛压在眉毛下,活像一蓬芦苇倒在绿波上,浮着霜。高个子把他脸上多余的脂肪抽尽了,二十五六年纪,看面孔顶像公学里清秀的男学生,要按姑娘们夸他的话说,是像白梨上嵌了两颗祖母绿,亮得冰冰凉。他气质又并没有这么稚气洁净,但和平常的上班族比,洗不掉年轻人一丝倔拧的傲气,所以要尝他的甜味,大或最后会被苦得嗑牙,常人们敬而远之。这几天来成日的熬夜加班,把他催得窘态毕露,头发乱得没了型,眼也聋拉着,衣服皱得起褶,衬衫领也飞立起来,身子关节像是被劣质胶水粘合,时不时就有散架的危险。这时人走在雨埋的坡道上,倒更像年轻学生被撕了情书,呜咽心伤得东倒西歪,旁人看了想扶他一把。
爬了大约三五分钟,艾伦抬手看了眼表,最后一班地铁五分钟前开了,心里直咒,但累的不再有力气骂。他想最后也只能打车,索性能报销,便不急着回家,要找地方喝酒解乏。这是一截坡,旁边几层楼阶引下去就嵌着一个黑隆隆的酒馆,靛蓝色的霓虹灯圈闪着名字。艾伦看见就愣了几秒,不巧,过去这三四个月一直避着不来这儿,但他估摸着不会这么倒霉,打算去讨一杯馋了很久的长岛冰茶,然后回家酣睡。下了楼梯,混着雨气一股迷迭香和黄油味扑来,人身子就想立马软倒入这温柔乡,透过毛玻璃望里面,没有人影,只有茄汁般漾出的灯色,便就大胆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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