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睡到午间才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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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睡到午间才起床，含着牙刷睡眼惺忪地把手机开机，弹出的第一条是李照水的信息：今晚六点半，高中门口的烧烤摊见哦。

说来可笑，繁忙紧张的高中生活让我们无暇去探寻校外的美食，常常是飞奔到食堂买一长条吐司，叼着面包在座位上继续写题，后来学校开始售卖纸袋装的馒头包子鸡蛋一类食品，才分流了小卖部的人潮，而正经饭菜处依然少有人问津。于是校外的烧烤摊几乎成了我们的执念，学得太痛苦压抑之时，我们就结伴走到学校后门，扒着铁栏杆看喧闹说笑拿着烤串的人们，光华从他们的眼里一闪而过，傍晚孔雀蓝的天色，我拉着范芜的手，李照水在我们旁边蹦蹦跳跳。“活着好坏啊。”我微笑着说，“我们好像被关在监狱里。”

“狱友周如生，狱友范芜。”李照水故作严肃地叫道，和我们挨个握了手，“现在我们该劳动改造了，愿你们洗心革面，早日出狱。”我们三个张开双臂，从小坡上俯冲下去，把外面的世界甩在脑后，潜滋暗长的渴望重新埋到心底。

下午，我开车把周松雪送到李秋波家，她男友也在，看起来比秋波大上几岁，很可靠的模样，但我还是把周松雪拉到一边，叮嘱了一大堆需要注意的安全和礼貌，她正襟危坐在安全通道的台阶上，频频点头，白裙子后面印了一大片灰色，我手忙脚乱地为她拍拍打打。李秋波热情地拥抱了我们，她祝我约会成功，表情促狭，毫无芥蒂之情，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傻气，李秋波压根不喜欢范芜，她从前那段恋爱只是少年时毫无意义的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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