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天之下使唤得动安大官的还有谁呢？”

-----正文-----

两个月后，京城。

皇帝的身体越发弱了，每日只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的，别的时候都在昏睡着。冯贵妃需陪着自己不足一岁的儿子，被人劝着拦着不让侍疾，以至于在皇帝跟前随时候着的只有一个伺候了几十年的老宦官。皇帝已然花光了所有力气与自己的身子对抗，再没有余力去压制冯派与越派。

朝堂上又是人人自危。嵇子昭正当壮年，却归朝堂不久，根基不深；嵇子晖背后有冯将军，可着实年幼，再者非嫡非长。

末了，还是冯家派一亲信浑身带伤呈上几封书信，指控五年前与塔刺暗通款曲之人实乃冯将军，自言本是那时军中的副将，一次见冯将军焚烧书信被他偷偷取了出来，不想竟是叛国的大罪。本想守着这个秘密终老，可冯将军做事着实狠绝，他着实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让这几封信重见天日。

信纸有被灼烧过的痕迹，以至于纸张的年份判断不出来。越容废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暂时将冯将军囚于狴犴司，用刑暂时用不得，至少能断了他与部下的往来。

越容走进囚室时，冯将军正盘着腿在榻上坐着，闭目养神，听见了越容的脚步声动也不动，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蓬乱的杂草在地上堆着，在潮湿的三月天里隐约有股发霉的味道，倒是盖过了鼠虫或是别的什么东西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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