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相比，我无地自容

-----正文-----

一向善良待人的季连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重黎能够想象几年来季连究竟压抑了多少不甘和愤怒在心里。他没办法让时光倒流，让爱人免于危难，也没办法让他已经受过的苦痛消失，只能温柔地抱住季连，在他额头上印下抚慰的亲吻。“你没有真的杀过人，而且，受血脉中标记的制约，很多事情你没办法做。”他轻声道，“所以，让我来做吧，你只要听我的安排就好，我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标记两个字触动季连心底最深刻的伤疤，他忍不住又流出眼泪：“为什么我是个坤泽？为什么明明是仇人的标记，我却还要受它制约？”季连哽咽着，几乎是绝望地低喊，“还有，你已经没有乾元的腺体，就算我想办法洗掉血脉中的标记，也不能再和你婚配。可除了你，别人我谁也不想要！平民都可以依着本心选择自己的配偶，为什么偏偏我们不行？天神为什么要立下这样没道理的规矩，让我们这么痛苦？重黎，你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黑暗中，他看不清重黎的表情，却清楚地知道重黎也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天神赐予他们生育的能力，同时夺走了他们最宝贵的自由。

季连摇头：“我恨自己的性别。”他说，“你不是乾元了，我也不想再做坤泽。”

重黎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别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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