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正文-----

今年腊祭，禽没有坐在尊位上。

理由是几天前禽刚刚带人将一个定居在盐海附近的强悍部落彻底扫平，让襄人从此不再需要用猎物和马匹向他们交换珍贵的盐，这是难得的胜利，禽要和武士们坐在一起欢庆。

禽周围的人群中，坐着几十个脸上戴着木头面具遮住半张脸的人，连吃喝的时候也不会摘下。狰狞的面具上有着无数发黑的刻痕，让他们看起来非常可怕，仿佛传说中的鬼怪。

这些人已经渐渐为族人们所认识，知道是禽手下最厉害的一批人，是禽东征西讨战无不胜的资本。那些被血涂抹过的刻痕是他们荣耀的象征，一条刻痕就意味着曾经夺去一个敌对乾元的性命。

奇怪的是，坐得离禽最近的那个人，面具上却一条刻痕都没有，反而在额头到鼻梁的位置，刻着四个曲曲折折的符号。

只有禽这样接受过子服亲自教导的人才认得那是四个字，四个仿佛自带神秘力量的文字——木正句芒。

这是传说中主管万物生长的春神，是“生”的化身，却与那些充满杀戮气息的人坐在了一起。

禽似乎丝毫也没有感受到其他人向这边投来的异样目光，他在自己面前的烤肉上切下最肥美的一块，放到句芒面前。

“我得回去了。”面具后的人却并不领情，浑身都写满拒绝。

“放心，这个位置很偏僻，从他们那个方向望过来，这一片将被熊熊燃烧的火堆完全挡住。”禽的声音几乎被周围的嘈杂声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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