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寂静了一秒钟。

霍云沧的呼吸变得杂乱。

“是你就是你，什么叫算是你。墨小姐，我今天找你来，玩的就是坦白局。大家都是明白人，说话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他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墨森森闻到那股酒味儿，往旁边挪了一点。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所以我说，算是我杀的，你要是想复仇，可以算在我头上。反正，你只需要一个杀父仇人，我不介意背上这个罪名。”

墨森森的侧脸带了点幼态，看起来很好捏，眼神又很清明，像丛林里潜伏的猎豹。

霍云沧突然笑了。

他好像明白，那个不可一世的丛林狼厉涵墨，是怎么被她给调教成温顺的小奶狗了。

“墨小姐，你放心，我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明白人，不说阴阳话。

“诶？那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这下，墨森森都有些迷惑了。

他亲爹死了，他这么大方？

霍云沧苦笑一声：“不瞒你说，就算今天不是你，他也活不到长命百岁的那一天，谁让他年轻的时候造下那么多的杀孽呢，能死在你或者厉涵墨的手上，对他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厉涵墨三个字，他语气加重。

墨森森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他死得其所？”

霍云沧被她给绕了一下，竟然点了点头，“算是吧。”

墨森森人都麻了。

本来今天半路被截，她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可没想到霍云沧会跑来跟她说这些，她震惊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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