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鹿看着李家婶子抬起手胡乱的抹掉眼泪，一双枯瘦粗糙的手与莫林交握，这中年女人在几天之内苍老了数十岁一般，鬓角都被苍白的发丝占据。

她弯下腰，明明嗓音还带着嘶哑，语调里都还有没能退去的痛苦，却握着莫林的手，不住的道谢。

“霸凌一旦开始，你两不相帮，其实已经等于站在了施暴者的一方。”

陆鹿语气沉缓，轻轻拍了拍这男生的肩膀：“回去吧，你下午还要上课。”

男孩儿抿了抿唇，转身冲陆鹿鞠了一躬：“我明白了，谢谢陆老师。”

陆鹿也没想到她已经离开了学校却还能听到这个称呼，就忍不住露出点笑意来，微微点了点头。

陆鹿原本以为这就是案子的结尾了，没成想过了几个星期，莫林就将一面锦旗放在了她桌上。

“……送错了？”陆鹿指着那锦旗，一时有些愣神。

谁会给法医送锦旗？难道要夸她解剖的刀法干净利落，没给死者造成二次伤害吗？

莫林却是摇了摇头，神色笃定：“没送错，就是给你的。”

这男人看着不像是玩笑，陆鹿就怀着几乎是崇敬的心情打开了那面锦旗——上头烫金的大字，落款是市中学教务组。

“学校送来的？”陆鹿一挑眉：“表彰咱们抓了他好几个学生？”

不知道是不是陆鹿的错觉，她似乎看到莫林的嘴角短暂的一勾，接着很快就被抚平。

“何歆和那个男老师被抓之后，学校的学风有了很大的改善，现在最起码没有校霸这回事了。代理校长说已经准备提拔新校长了，所以要谢谢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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