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嬷嬷站了起来，不习惯在旁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

就算是儿子，也依旧是不习惯。

其实这对母子的相处，一向都是如此。

太客气，就变得冷漠而疏远了。

慕白看着瘦削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

他从未见过娘亲在他面前如此激动，她除了有时被他惹生气了，变得愤怒，更多的，便是面无表情。

没有一点温情，冷得如同一座冰山。

如今看到她难受，他竟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安慰。

他也是……不习惯。

“我要走了。”似乎也没什么好说了。

慎嬷嬷走到窗旁，想要回头看他一眼，却又有些迟疑。

明明是母子两，为何连萍水相逢的人都不如？

如此疏远陌生，真是……伤透了母亲的心。

慕白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挽留。

终究，还是改变不了。

慎嬷嬷将窗台打开，不料，却在要出去那一刻，身后，传来他轻微的呼唤：“……娘。”

她的身躯，微微一震，落在窗台上的五根手指头，一瞬间收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应该是母亲在他面前，笑得最温柔的一次：“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母亲以后，不再管你了。”

她走了。

慕白看着空荡荡的窗外。

从天色昏沉的时候，看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再看到，日上三竿。

七巧给他送早点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然已经醒来那么久。

“公主一直在忙，没有交待这边的事，让三皇子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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