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欧阳醉了。
虽然萧律人的酒量一直不如他,可是也许是心里有事的缘故,也或许是萧律人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淡淡漠漠的,不甚投入,所以虽然喝了不少酒,到头来醉的站都站不起来的人却是欧阳。
萧律人叫欧阳的侍从把他送回去,自己则一直站在原地,临风而立,目送着欧阳的车远离,他还站着。月色下,投下他修长的影子,在水波荡漾中流连着。
一夜无梦。
似乎许久都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以至于萧律人醒来,觉得有点不适应。明明那么多缠人的事,明明那么多放不下的难题,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呢?
愣怔着,余茗推门进来,倒好了热水,递上了干净的巾子,站在一边说:“少爷,齐百万齐爷一早就叫人递了贴子,说是午后邀您无月居一叙。”
那是个酒楼的名字,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不是有钱就能进的地方。萧律人去过两次,是跟着欧阳。
他不屑那里人的神秘背景,但也不自惭形秽,他是端端正正的商贾,虽然世人看轻,社会地位不高,但他很安然。
可是这个齐百万,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来见他?
一上午萧律人似乎都很悠闲,泡了茶,拿了本书在房里看,只等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去无月居赴约。
坐了半晌,却听不见书页翻动的声音。
门被叩响了,很急。
他悠然抬头,道:“进来。”
进门的不是余茗,却是店里的一个小伙计,手里拿着东西,问道:“萧爷?这里有密城的加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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