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承西走到沙发上，疲惫地扶着额头，闭眼不说话。

“承西啊承西！”卓毅又愤慨又悲痛地说道，“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我知道让你打掉你跟小欢的孩子，让你非常的痛苦，你跟小欢以后有的是机会生小孩，但是，我们的族人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就会永远永远的消散！是非轻重你怎么会分不清楚呢？”

卓承西蹙紧了眉头，他知道，他知道！可是让他怎么分？这种比让他死还难受的抉择让他怎么去分？

卓毅接着说：“还有，你难道不想知道她现在投靠谁去了吗？”

卓承西抬起视线，抿紧唇看着他，那些压抑在心底不愿意去想的东西又慢慢地冒出来。

“是展家啊！”卓毅提高嗓门，愤怒地说，“小欢就是落在谁手里也不能落在展家人的手里啊，那很有可能是咱们卓家的死穴！”

卓承西暗自攥紧拳头，淡蓝色的眸子里瞬息万变，他微微垂下眼睫，“对不起，爸……”

“我不是你爸！你的亲生父亲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牺牲了，我不过是一个为了完成你爸遗愿跟拯救族人的属下而已，你是少主，你说每一句话我不问任何原由必然听从，可是，这次，你有想过你是什么身份吗？”

卓承西闭上眼睛，沉沉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他终于才沉沉地吐出几个字眼：“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个“该”字，他说的尤为用力，好像几乎用耗尽了他生命里中所有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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