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披了打鼓人的马甲,孟约就养成一个时不时去东华门左近一家茶馆坐坐的习惯,那里有来自大明各地的士子,带着他们的人生和故事,或独坐,或对饮,或群聊。只要在那里坐一下午,一个人人生最光辉和最坎坷的画面都可以被描述出来,可能上一刻还跨马游街青春肆意,下一刻便凄风苦雨惨淡人生。
这种起伏,几乎浓缩在他们人生的每一刻,毕竟那是个来如潮涨,去如潮落的……政治圈。
杨廷礼那里也可以听到类似的,却没有这么切肤之痛,杨廷礼一生虽有坎坷,但在那位老人家的嘴里,一切都是云淡风轻,可以看作天际晚霞飞的过往,老人家到底是在最高处俯看过人生的阁老。
不过今天,他们在说打鼓人,孟约不是第一次听到这间连名字也没有的茶馆里,响起谈论打鼓人的声音。
“打鼓人不是只做开箱戏,今年竟然这么早就有戏了?”
“也未必只写开箱戏,《闺门令》不是开箱戏,《乘云仙宗》亦不是。”
“只是排演罢了,说不定还是要到明年,德麟班排戏,快的一个月能排完,慢的……最长我见排一年的。许是这次的新戏更不好排一些,不然不会这时候就开始排演。”
“我觉着再难也难不过《乘云仙宗》,光场面布置便是个极大的问题,难为他们还想出用钢丝拉人上下飞移的点子来,那准不是一天两天能琢磨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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