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移动着帕子，偷偷看了眼上首的老夫人，见其不为所动，继续加大力度，“老夫人，您就可怜可怜妾身吧，丝娆若是再远嫁，妾身身边可就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呜呜呜……”

老夫人烦不胜烦，转动佛珠的手指也跟着定住，“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幸亏明远出了正厅去了书房，否则若是听见你这一番话，得有多寒心？”

芳姑怕老夫人生气，忙上前拍背顺气，却被老夫人抬手隔开，继续道：“平心而论，你现在的吃穿住行，有哪一项是符合妾室的规格，你再去外面问问，别的权臣之家的妾室，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你又过得是什么日子？”

“你虽不是明远的嫡母，可他对你也是多加孝顺，寿辉堂有的，哪一点他没有在人后添补过去，不走学士府的账，你当他是从哪里给你添的，还不是自己的私库，你怎如此不知满足？”

“日子难熬、无人说话，你可对得起明远平日里去菡萏堂孝顺的种种？明远刚走你便说出这等让人心寒的话，亏得他往日一片孝心，也亏得你也好意思说出口，真真是……”

老夫人更难听的话没有说出口，眉头蹙起三瓣梅，唇角抿成了“一”字，满脸的严肃。

众人见老夫人生气，更是屏息凝神，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老夫人不快受罚。

顾初月也怕祖母气坏了身子，立刻轻拂祖母的心口，手上动作不停，又是递上一块香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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