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源自动物对危险的本能预警。
但老猫不过才刚刚叫出声来,那人便轻飘飘地扫了劳模啊一眼。
在季笙看来,那不过是最为寻常的,十分平和的目光,可老猫被这目光一扫,周身竖起的毛却突然全数软倒了。
它低低地“咪唔”了一声,四个肉团子似的脚垫子在季笙身上一点,已十分灵巧地躲到了角落里。
他这才转回来看季笙。
月光下,少女面色雪白,有种苍白的脆弱,他只瞧着,便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不知不觉中,他悄悄地放柔了呼吸,手一伸,将身上的斗篷盖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嗔怪:“你明知自己身子弱,怎也不替自己考量,若是着了凉,该怎么办?”
他原是好意,但季笙却不肯领受,只冷笑了一声:“如今你这般姿态,又是做什么?”
他若真的待她好,那少女又怎会轻易殒命?她的记忆里,又怎会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的“不好”?
更何况,她如今病痛俱消,早已不似往日他眼中的那个病歪歪的样子了。
她懒得和他解释,推着他站起,虚虚挂在身上的斗篷顿时落了地,她看也不看,轻易地从上头一脚踩过,“我乏了,你自便吧。”
左右,她这院子,漏的透风,从前有陈云樵,如今有他。
都是来去自如的人,她又如何能拦得住?
她走得快,他却并未挽留,只将季笙离去的背影看着,眼睁睁地瞧着她入了房间,熄了灯,方才低低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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