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半天拿不定主意，却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接过电话，听筒里传来何亦的声音，“后悔了？你若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我现在就下去。”话语出口，许安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是怎么回事，一听到他的声音，别的都抛到脑后了？

衣服自然是要换的。何亦为她买的那件白色时装衬衣，只在她身上存活了半个钟，就在黄夫人的手里香消玉殒。她当然不能穿着破了的衣服去领证。

换了衣服，许安然匆匆下了楼。许安然经过穿衣镜时，下意识地整了整头发。

******

2016年10月8日，A市婚礼的热季还没有过去，领证的高峰却已然不在。

也正是因此，拍摄结婚证件照时，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格外用心。

何亦与许安然坐在红色幕布前面，因为时间的缘故，两人都是日常穿着。与旁人的精妆细扮相比，对比过于鲜明。民政局拍照的小姑娘，忍不住接连确定了两遍，“你们确定就这样？要不收拾下再来？”

想到发布会就在明天，许安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何亦不早不晚，也恰在这时候开口。

两句一模一样的回答重叠一起，倒显得格外默契。

许安然想，她和何亦，大概是今天最奇葩的夫妇。别人的证件照往往一次就过，而她和何亦，这照片却拍了不下三次。饶是如此，那拍照的小姑娘仍满面遗憾，似乎对这次所拍的照片，显得极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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