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水里泡了一夜，我冻得牙关都僵硬了，伸手去接茶杯的手，颤抖得跟抖筛子似的。

叶六叹了口气，直接将茶水递到我嘴边：“你都这样了，昨天晚上为什么不传我进宫？”

温热从胃里很快蔓延到四肢，我眨巴着眼睛，露出一副无辜的神情：“我都这样了，脑子里神志不清，怎么吩咐他们传你。”

“你身边就没一个。”叶六突然住了嘴，还真是，身边没一个中用的人。

今天早上，叶六得到消息，还是云鹄公子派人来传的话。

叶六放下茶杯，忍不住抱怨道：“你身边这些人，没一个上心的，赶紧让内务府给换了。”

我耸耸肩，将手里拽着的被角抓得更严实了，以防风吹进来，带走好不容易起来的热气：“换来换去，不都是一个样。”

叶六叹了口气：“那还不如让郑有德回来。”

郑有德的事情，除了冉蝶和我，再无旁人知晓，叶六一直以为郑有德是自己请旨去的宝华殿。

我虽然也舍不得郑有德，可他身上背负着成德女帝的性命，如果陈稷肯放过他，我才能另做安排。

软塌上响起两声咳嗽，我与叶六一同看过去。

霍淮整个人缩成一团，窝在软塌靠墙的角落里，他身上像我一样披着被子，半张脸埋在其中，似乎想尽力压制住自己的声音。

叶六换了一个杯子，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然后对着我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哦，不过是陪我泡了一个晚上的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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