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行夜以前不争，现在没有记忆，连争的心思都没。

过往的月行夜可以认为是心羽的老师，他确实教会心羽很多。

如今的月行夜，一问三不知。

月行夜就像飘荡在圣地的游魂，无人喊他，他不会出现。被北堂令仪闹过一闹后，恐怕以后再喊“月行夜”三个字，都不一定能叫出月行夜了。

月行夜不见了，北堂令仪的双臂无力地垂下去，背影有些落寞。世界之外的世界果然很精彩，他这个昔日的一阁天才竟然那样的普通，沦落到无用的地步。

“原先的月行夜，已经死了。”君叙突然说道。

北堂令仪怔了怔，不解地看向君叙。

“你没发现他的气息改变了吗？”君叙眼望远处，仿佛在找寻月行夜离去的踪迹，“不仔细感知的话，根本感知不到他存在的气息。”

北堂令仪陷入沉思。

他其实有发现月行夜的气息不一样了，几乎感知不到。但月行夜的一头白发震撼了他，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况且他要杀月行夜，又怎会在意月行夜变成了什么？

“而且，他失忆了。”心羽补充，“他不知道自己过去做过些什么，忘记了自己是谁，他没有可去的地方，没有可做的事，他是一张白纸。”

北堂令仪错愕了片刻，说道：“因为不记得了，就可以被原谅吗？”

心羽离开君叙的怀抱，缓步走向平台尽头。

雪白的衣裙迎风飞扬，她笔直站立在白栏前，遥望远方的青山白云，长久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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