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和他较真,知道他现在一定很难受,不论与国与家,失去永琪都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我替他披上貂皮披风,扶着他在众人的跪拜中登上龙辇,一路上乾隆都是闷声不语,他也相信永琪这个坎不好过。
我望着乾隆紧绷着的侧脸,即为他难过,也为愉妃难过,对愉妃而言,永琪是她的全部,虽然当年我知道这个后果,但是一到事情临头的时候,却难忍住不伤心。人的一生真是无不预测,可是真能预测又能如何,整日活在恐慌中,知道倒不如不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乾隆隔二连三地去探永琪的病情,怕他劳累,也不让通报于他。愉妃也搬到永琪的宫里,这是乾隆特许的恩典,她在宫中不得乾隆宠爱,还不如到儿子的宫中和儿子一起走过他最后的日子。
愉妃虽然也担心永琪的病情,她以为只是一般伤寒,熬过正月就会好的,每当我一个人去看永琪的时候,顺便和愉妃坐一会儿,她总向我展示她最近又做什么针线了,可是她勉强的欢笑,却掩不住她眼底的悲伤,我知道她伪装的并不好,对永琪的担忧使她日渐消瘦,已经没有我初见她时那么端庄美丽了,岁月的浸蚀,她已经步入老年了。
我看着伤心,在她面前也不敢装出来,只能陪着她强颜欢笑。
永琪强撑到三月份,盍然早逝。死后下葬定亲王墓,盖棺论鼎,过早地结束了人生。愉妃一直幻想着永琪的病能治好,直到噩耗传到宫里之时,我问愉妃如何,传话的宫人告诉我,愉妃一听到噩耗就昏过去了,现在御医还在抢救,愉妃唯一的希望也离她远去了。乾隆又命人把他接回宫,可是至此以后,愉妃处事更加淡泊。除了和我能说几句,大部分时间闷在佛堂中理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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