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想要独自离开,却发现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葬送在这里。
顾念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好人,有自己的一套衡量标准,只要不是生死仇敌,她都愿意退后一步。
荒郊野外,一个半残,搭上一个重伤昏迷的人,想想都让人绝望。
顾念前世在私人医院里,接待过同样的病人,中枪倒地,身上喷涌的鲜血止都止不住,CT检查出,是自制的土枪,弹片卡在伤口处,每一次移动,都造成严重的二次伤害。
和现在的情况多么相似。
条件恶劣,趁手的工具和药品一个都没有,好在现在正值初夏,草木繁盛,发现几株能止血的药材并不困难。
车前草、见血清,用石头碾出汁液,敷在安初白的腰腹上,药液刺激的安初白腹部肌肉紧绷,下意识地躬起腰,身子蜷缩在一起。
能不能止住血,就看天意了。
这段时间过的,是前世顾念从未经历过的,危机四伏,没有一天是正常的,逃亡、囚禁,现在又是奔波在逃亡的路上。
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脑海里浮现,意识上的涣散,消弱了身体上的痛感,顾念双眼无神,定定地守着安初白。
“水……”安初白皱着眉,嘴唇嗫嚅着,含糊不清地说着,两鬓的黑发粘了不少枯叶尘土,眼珠在眼皮底下滚动。
“醒了,能动吗?”顾念侧着身子,轻声问道。
从昨天上午到今天早上,十几个小时,滴水未进,粒米未沾,能清醒过来,算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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