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边微微露白，季严书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手指最后点在安阳的眉心，掀起的唇瓣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啧声。

安阳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风雪已经停歇。

建在山谷中的魔教总坛，鲜少有如此明亮的时候。半米高的积雪将亭台楼阁全都变了模样，安阳踩着脚下“吱嘎”作响的细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半年没回家看看了。”

这个档口正是极北之地珍稀药材出世的时候，而季严书会在外面逗留三个月之久。她可不是柳心月，会为了一个不爱的人守着一方孤寂的天地。

等收拾行李的时候安阳才发现，落云阁里有关柳心月记忆的东西，真的少的可怜。

没有拿换洗衣服，安阳持了柳心月的随身佩剑——碧霞剑，大大方方地离开了魔教。

有季严书罩着，魔教上下对她跋扈的性情更是唯恐避之不及，所以愣是没有一个人敢怀疑，她是擅自离开。

顺着天堑上藤蔓编织的绳索，安阳爬到一处平台后，将贴身的一只纸鹤拿了出来。

“去。”

被抛出去的瞬间，洁白的纸鹤发出唳鸣，瞬间庞大成几十倍的模样。

遵循着记忆中的样子，安阳踮脚跳了上去。抓住中间的背鳍，纸鹤发出一声明亮的叫声，带着她向天空飞去。

像松开手摇曳的风筝，清凉的风带着另一片天地闯入安阳的眼中。

明明是寒冷的冬季，可是山巅之上居然有一处紫色的浪潮，点缀起一片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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