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达没等黄忠陪完笑脸,便一脸肃穆:“黄公公,我等要面见皇上,有要事禀奏,烦劳公公通报。”
黄忠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迷起一双小眼,他早已经嗅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息,便慢条斯理地说道:“国舅,您这可是为难咱家我了,谁都知道今晚皇上设宴与五品以上文武官员共饮,此时酒兴正浓,列位大人若要面见圣上,何不等明日早朝?此时要是打扰皇上的兴致,我等可都担罪不起……”
陈叔达冷冷一笑:“黄公公切莫担忧,如若真的搅扰皇上的兴致,我等一力承担,黄公公只需让我们进了这广林门。”
黄忠收起最后一丝笑容,冷冷大笑:“国舅此话差矣,今日我等职责就是宿卫这广林门,咱家侍奉陛下也近十年,各位今日恐怕不是想见见皇上这么简单吧。我知道你们这些士大夫以‘文死谏,武死战’为义,可你们尽了忠义,却叫别人失了职,是何道理?”
陈叔达面色依旧:“我等既食皇禄,为人臣着见君王无度,纲纪失常,群盗并起。能熟视无睹,安居内室焉?今日扭转乾坤,我等一定要面前皇上,请黄公公切莫阻拦!”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有力,连带着众位大臣的附合,在夜色里分外震撼。
黄公公脸色一沉,叹了口气:“看来,今日诸位实在跟咱家过不去了?”他上下打量着陈叔达:“陈大人,我还尊称您一声国舅。您出身贵戚之家,又承蒙圣恩,按理说您最不济也会是五品绯衣,今日得进大殿。上一次杨玄感谋逆,你冒犯龙颜被贬入狱。若不是德妃在皇上面前求情,您现在还在大狱里蹲着。别人都是官越做越大,可您怎么就越做越小呢,这其中的缘故您还不能领会吗?我奉劝您老一句,皇上的脾气,您可凶多吉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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