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微凉,照清了陈普洱脸上几分落寞,聂卿没出声打扰,耐心地等她将回忆娓娓道来。
“这地方依托着地下暗河而生,但走出暗河道又是别有洞天,我初来的时候看见这片绿洲几乎惊掉了下巴,这一片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空间,”陈普洱回过神来,扭头对着聂卿露出来一个带着苦涩意味的笑,“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楼兰老国王病危,迦婪若暂时无暇他顾,不会那么着急地借丰城出兵?”
陈普洱站起身来,对着聂卿做了个招手的动作,轻声道:“跟我来吧。”
二人起身往外走去,她们落脚的院子并不大,聂卿跟在陈普洱身后,看着她在前面七拐八拐地转了好几个弯,水流拍岸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两人绕过一块巨大的石头,眼前景况豁然开朗。
数以千计的萤石挤在一起,和月光交相辉映,一条宽阔的河从崖石间奔涌而出,鳞波滚滚顺着皓月往西流去,两岸上生了许多奇花异草,工工整整成行成列,一看就是有人刻意培植的,正在月色下静静吐蕊盛开。
陈普洱没看那些花草,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河奔流出的岩洞,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来,提身走上了两边的岩岸,聂卿跟她身后,见她点亮了岩洞中插在岩壁上的第一束火把,陈普洱拿下了火把,却没有继续往岩洞深处走去。
她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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