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沉重，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眉头深深地蹙起，看着面前一地破碎的花瓶碎片，从门口一直到床尾这一大片区域，很多碎片的尖锐处，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而更令李忠哈几近疯癫的是，这片地板上，一大滩揪心的暗色血迹，像是曾从某人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汩汩流出，几乎要人性命的血量。

照这个血迹干涸的程度，已经足足有几天，那也就是说，那天他从酒店离开去港城的时候，她就出了事。

到底是伤在哪个位置，才能留这么多的血，从血低落的痕迹，她似乎倒在这里很久，伤口一直流着血。

她在哪儿？她现在在哪儿？

血液沸腾，直冲脑顶，他眼底充满血丝，顺着地板上的血脚印，一直走到床头的位置，床边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的血色痕迹。

床头柜上摆着的座机，话筒从柜子上垂下来，数字键上是一个个血红手指印，看到那些数字，厉仲寒心一惊，才猛然想起他在港城时接到的第一个来自荆尔宜的电话，因为是陌生号码，他才毫无顾虑地接起来。

原来，她是从酒店的房间里打过来。

“厉仲寒……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你至少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多久……你才会将农庄给我……”

“厉仲寒……你是要逼我去死吗……”

她当时在电话里说的话，隔着不远的时空传进他的耳里，厉仲寒痛苦地闭上眼，五脏六腑如同在沸水里熬煮一般，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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