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安生反复的删除着编辑好的短信，他不敢发，可他又不敢不发。

裘安生一遍遍的编辑着内容，最终他却只打出了五个字：十一，对不起。

医院病床上，桑十一安静地躺着，她手里拿手机，盯着手机上的那条五个字信息一眨不眨的看着，半响，她轻轻放下手机，没有回复一个字。

一个在家里，一个在医院，两个人只是各自看着那五个字，内心的世界却截然不同。

常一沛给她送晚饭过来，见她躺着发呆，轻轻说了句：“换洗的衣服我给你拿过来了，这是晚饭，你吃一点，医生说了，你最近要注意情绪波动不要太大，以免动了胎气。”随后又自语：“我还以为过了三个月就稳定了呢，没想到过了三个月还这样，早知道……”

话还没说完，桑十一已经慢慢坐了起来：“别早知道了，其实我觉得还好，我以后也会注意的。”

常一沛沉默了半响，看桑十一一眼：“十一，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桑十一一边拿饭盒，一边问：“什么问题啊？”

“你还想跟裘安生过日子吗？”常一沛问。

桑十一拿饭盒盖的手顿了一下，她慢慢抬眸看向常一沛，却只是轻轻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她维持着那个姿势，良久都没有再动一下。

常一沛没有等到她的答案，确实，她知道自己的问题让她很难回答，或者说很难直接回答。

毕竟，她们手里现在掌握的所有资料和证据来看，裘安生曾经的那些行为，根本就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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