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是一间套房，是季卫平特地为顾霆钧留着的。

五年前，沈念瑾刚离开的时候，他总是来“慕色”喝酒。

一喝常常便是一整夜。

季卫平就给他备了这一个房间，工作之余经常进包厢看看，发现他醉了就令人抬到这个房间歇息。

顾霆钧一进来，就有些五味杂陈。

他想到了过往的那些岁月。

那些沈念瑾忽然离去的岁月。

借着房间明亮的灯光，他仔细地看着沈念瑾。

五年过去了，她依旧是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略微地抹了一层粉底，也不再化多余的妆。

不再那般倔强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柔和了一些，棱角都收了起来。

她的眼角还残存着泪珠，因他而流的泪。

他原本因为想到往事不快的心情又好了一些，拨开她额前的头发，更清楚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不是走了，为什么还回来？”

一语双关，既是问五年前，亦是问今晚。

聪明如沈念瑾，自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她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回答后者。

“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顾霆钧低低地诱哄着。

沈念瑾被他这样温柔的语气弄得毫无抵抗之力，不由自主地如实已告：“我怕你伤害自己。”

她不能感同身受他的痛苦，却经历过他如今的经历。

五年前，她母亲去世之后，她也是悔恨得不能自已。

恨自己没能好好陪在母亲身边，恨每一个遗憾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填平。

耳畔，响起顾霆钧低哑的声音，“念念，你在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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