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子不以为然道:“你身为凤家之女,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我与澜之是父子,我与他如何,都与你无关。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澜之他既然生在门阀之家,身为我的儿子,这便是他的宿命。要想坐稳衡家家主的位子,他就逃不开尔虞我诈!”
凤举曾经听父亲提及过这位衡家世伯,可是在父亲口中的他,生在衡家那等将门起家的望族,一身好武艺,仅有的几回出战无一败绩,饶是如此,他本人却不爱兴战,只爱风雅,为逃避出战,整日不是在寺庙,便是在道观。
这,与面前的清玄子简直截然不同。
也许,仇恨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经历过仇恨之人,尽管明知他所说的话有些偏颇消极,可这种人说出的话往往都是最残酷的现实,现实得令人无法反驳。
尽管如此……
凤举握住温热的杯盏,直到掌心被烫红,渐渐地感觉不到疼痛感。
“可是,您是否想过他的意愿?也许他并不愿意坐上那个位子。”
凤举能清晰地听出自己的声音有些晦涩。
她蓦地抬头看向清玄子。
“您曾经也在那个位子之上,但您得到的又是什么?既然您自己已然经历过一回,对那些尔虞我诈深恶痛绝,又为何要让澜之也承受那些痛苦?”
“呵!”清玄子冷笑,道:“难道他不去争夺那个位子,便不会痛苦了吗?”
这一问,生生的把凤举问住了。
满腹的话卡到喉咙口,却晦涩得吐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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