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的门被推开时，宫凝欢听到了尾巴一下没一下打在地上的声音。

在那双翼缓缓挥动下，坐在龙榻上的宫凝欢抬起眸，透过红头纱朦朦胧胧地看到不远处精雕细琢的案几上忽暗忽明的红烛，一道光影被拉长了，靠近。

她嗅到了龙的气息，以及，越来越清晰的血腥味，那只龙拖着尾巴朝她的方向移来，但动作慢吞吞，而且有些吃力笨重。

过了好一会，她看到那只龙用尾巴爬上了凳子，伸出爪子倒酒，却摔了好几个杯盏。

宫凝欢蹙眉掀开了头上的头纱，抬眸望过去，一只小龙半伏在案几前。

她先是看到一头很蓬松柔软的淡淡金色的短发卷毛，发间一对鹿茸般小巧的金色龙角。

然后再是一张清冷白皙的小脸，那张脸轮廓十分深邃清晰，最好看的是眼睛，非常漂亮，深深的褐色，带着寒冷如冰的眼神，又冷又犀利，连着卷翘缜密的睫毛也泛着金褐色的光彩。

紧抿的嘴唇小又饱满，唇形线条完美而泛着森森冷意。

但他也只堪堪化了人脸，脖子以下是褐金色的龙身，两只前爪泛着幽光正费劲地抓着杯盏。

一对褐金色的肉翼在半空中缓缓地挥着，那双羽翼形状很好，骨架均匀而漂亮，光滑的龙鳞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但右翼边沿似被什么钝器刺伤了，血沿着鳞片流淌而下，与那案几上红烛的光相衬得十分靡艳，褐色的尾巴尖儿一下又一下地拍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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