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
慵懒含倦哑的嗓音自后传来,陈左怀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背脊紧绷到极点,潜意识里第一反应是趁现在,赶紧跑!
然而没等他动作,那道视线的存在感就越来越强,随之而来,还有空气中逐渐凝实的压迫感。
他脖子僵直,沉默挣扎,却抵不开箝制。
脚步蜗牛爬一样缓慢往后退,直到小腿碰上硬物,他才十分不自在的摸索沙发边缘坐下,和青年起码有一条宽河的距离。
那道声音仍然继续:“转个头脖子不会断。”
陈左怀:“......”
他怕腰断。
无声对峙半秒,他表情变得迷茫低落,人也像被忽然戳破泄气的气球,麻木地转过脸。
凉意从下巴蔓延到嘴角,他强撑着害怕闭上眼,涩哑道:“可、可以不碰我吗,我会的东西很多,除了这件事,其他我都可以帮你。”
“哦。”
青年似乎很好说话,轻飘飘应一句就顺着他心意松开了手。
陈左怀愣住,陡然睁开眼。
对方已经坐回去,侧肩平直,好似一把锋利尖刀,在这样黑暗丛生的夜里也蕴含着冷凝如秋霜的锋芒。
他闲适俯身去拿水杯,微抬起眸,瞬间将他狭裹进幽暗深邃的目光中。
陈左怀好像看见他挑了下眉,戏谑氤氲,转瞬即逝。
——有点,像看笨蛋小孩的眼神。
他被自己这个比喻吓一跳。
是错觉吧,会这样看他的人早就死了,就连骨灰,也被关凌跟关斐致践踏撒进兽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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