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某一天,父母拉过他细细叮嘱,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去参与街坊邻里的闲话,做好这个酒肆的生意,定然不愁养家。
这相当于是,教一个十岁的孩子从此过上可谓说是自我封闭的生活。
邻里事情不要参与,买酒的客人不管商讨什么,都不要插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两耳堵塞,不去听闻。只需打酒收钱便是,若是问你什么,能不回答便不回答,实在需要回答便说不知晓。
那一天,十岁的他才觉得奇怪,为什么什么都不能说呢?
直到阜书来店里打酒之后,他才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
从来没有怕过谁敬畏过谁的父母,头一次在他面前给阜书跪下了,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又为何无缘无故要求他,等他长大了才明白。
求阜书不要给他施诡术,他们一定一辈子都不会让这个还子说的。
那一刻阜书笑了,特别温雅和煦,甚至嗓音都带着浓厚的笑意,他说,“我对你们没有信心,但我对自己,还是十分有把握的。”
反正那个时候,父母哭得很凶,跪着给他磕头,去抱他的腿,但却被阜书轻飘飘地挥袖,挥出数尺之远,重重落地,打破了好几个酒缸子。浓烈的酒香弥漫开来,使闻者都觉微醺。
阜书只是伸出手指,在他眉心停顿了会儿,便笑着提过酒走了。
他看见外面路过的人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模样,恨不得躺倒于地以身做路,免得脏了阜书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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