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夏末的周六,连阴雨已下了四五天,周五的晚上更是雨如瓢泼。
早饭后,康素贞远远地看见她的同桌同寝玲玲打个花伞朝她急匆匆走来,近前,玲玲的嘴贴着康素贞的耳朵说:“贞贞,你知道不知道?”
“啥”?康素贞问。
“咋晚场子里出事了”。
康素贞一惊,问:“咋了”?
“沟下面那土窑塌了,砸住住了好多人,你那同学不知道砸住没有?”
康素贞一下子脸色苍白,她对玲玲说:“你去老师那里给我请个假,我得去看看”,说完,她就消失在雨幕里。
康素贞飞奔在泥泞中,狂风中,杂草中,水中……,她完全失去了一个少女的矜持,一个读书人的儒雅,一个女性的温柔,像一只即将被持枪的猎人追赶上的野兽。
她气喘吁吁地来到现场,早有几辆救护车停在那里,车上的闪光灯忽明忽暗。她看见很多很多的人,有人打着伞,有人就被雨淋着,有几个人穿着墨绿色的雨衣,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像是现场的指挥者。那些被雨直接淋着的人两人一付担架从窑内往外抬人,人大概都死了,抬出一个放在地上,抬出两个又放在地上。她看的真切,苏老二住的那窑也塌了,有几个人赤膊正拿着铁锨耙子,在拼命地挖那堵着窑门的土堆。
康素贞一下子绝望了,倒在了小河里就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面前又发生了什么,这时,她觉得她的人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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