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玩大了,这次真的是玩大了。
不仅是玩大了,还顺手把自己给害了一把。
屋一柳将脸埋在血淋淋的手掌里,滑腻感像液体一样缓缓流下了面颊和脖子。
也许是他在极度紧张和疲惫下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精神状态,此刻该有的情绪他连一点都没有,反而却想放声大笑。越想越好笑,实在快要忍不住了,他的肩膀都开始颤抖了——屋一柳猛地抬起头,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高高地扬进参天绿树之间,惊飞了数只扑棱棱的鸟。
“什么事很好笑吗,”蹲在他身边的巨大鼠类,将尖尖的鼻头凑了过来,粗硬短黑的胡子,随着鼻翼张合一抖一抖,问:“把你笑成这样?”
屋一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放下手的时候,面颊上又是血又是泪,仍旧止不住地笑,笑得浑身发抖。他此刻坐在一圈两人高的灰黑大鼠中间,日光都被他们的身体给挡在了外面。
腥臭气浓郁地挂在空气里,偶尔一阵打磨牙齿的声音,极快地从他脖子后擦过去。他们胸膛以下的毛越来越稀薄,到大腿上时已经像人一样光溜溜的了,粉红皱皮上只偶尔冒起几根长长的黑毛;他们双腿蜷曲起来蹲在地上,长长的胳膊搭在脚旁边。
在分明属于啮齿类动物的长脸上,都长着人类的眼睛,形状像杏仁一样,上下两排睫毛之间,黑白分明。四五双人类的眼睛,此刻都集中在了屋一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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