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下士到底年老成精,对着故人的佩剑伤感了一会儿,便很快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抹掉溢出眼眶的泪珠,看向雪千影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老骨头我虽然不能出谷,但也早有听闻,元君这把挽风踏月伞,是用十二岁那年从北海猎得的鲲骨为伞架所制成的。”安下士指着雪千影放在一边的罗伞,“难不成那时你就得到了这把剑?”
雪千影一笑,还剑入鞘,心里却有多少些为难。她能听出安下士这番话中的情绪,就连称呼也从小友变成了元君。然而知道自己秘密的人越少自己就越安全,自然知道的人也变得不再安全。
“元君能否告知,这把剑,你究竟从哪里得来的?”安下士见她犹豫,死死的盯着雪千影的眼睛,严肃地逼问道。
雪千影想了想:“老谷主听闻过我的身世吗?”
安下士点点头,但看向雪千影的眼神依旧不善。
“我娘亲并没有死在昆仑,她中了毒,但逃了出来,带着我一路东行。因为惧怕陈氏的势力,更害怕给旧友们招惹麻烦,所以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选择在花船上落脚,做了一名乐师过活。”
安下士吃惊地张开嘴巴,开阖几次却没有说出半句话。他指着雪千影,前因后果种种线索终于串联起来,好半天,两行眼泪终于涌出,本就浑浊的眼睛透出一丝精芒,语气也激动起来:
“所以,你母亲根本就不是死于恶少逼迫,而是陈飒找到她杀了她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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