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他一如往日每次那样醒来,在郊外的别墅里,幽暗寂静的画室,独自一个人,嘴唇因为经常性的自我舔吮而干裂,腹中饥饿活像几百年没进过食似的。
唯一和往次不同的,他嘴里含着颗蓝莓味的薄荷含片,恢复意识时含片还没有完全融化。
这说明,在醒来之前,他并没有睡觉。
当然,除了这个,还有他写在画纸上的留言。
第一,不准顶着我的脸故意去外头招摇撞骗徒惹事端。
第二,不准吃火锅。
第三,绝对不准再带别的女人回家同睡一张床。
第四,我要结婚了。
前两条要求,都是往次醒来他必备的叮嘱。第三条当时看还没那么敏感。这会儿被她亲了之后再仔细品味,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和他已经有了交集,或许更亲密。
臭不要脸,上次明明告诉过他离她远点!
还有第四条,结婚?
当时醒来的时候,的确发现了他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戒指,而且在画布旁还放着一个丝绒盒,里面有另一枚女戒,看样子像是他没来得及送出去的,送给谁呢?
恭律冲完澡,穿好衣服,回到客厅时,她正捧着茶几隔层里的那本画册翻阅。
简一言朝他看过去:“为什么把自己易容得伤痕累累出去做事?”
“让自己更可怜么?”她又问。
“不过,你应该不缺钱。”她自圆其说。
恭律抓起茶几上的烟,给自己点了根,纳闷儿咕哝:“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他的钱又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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