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撒哈拉的飞雪渡,正是一年中较为凉爽和干燥的季节。而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悄悄。青草,河流,沙漠,三种最基本的元素,在空气中沉沉浮浮,伸手就能捕捉自然的神奇。
云天蓝随弟弟们走出医院,看着相识的场景,被绑架到这儿来的记忆如涨潮之水,慢慢涌了上来。
当绑匪不再遮掩面目,也不给他上眼罩的时候,他就想到对方可能不会留他活口。而停在飞雪渡的第二天,更猜到这是他们最后一站。从那时开始,他为逃跑而做准备。大概是第三天,他趁绑匪送饭将人劈昏。合该运气,平时三个人守,那天除了送饭的,就没其他人。但他乐观估计了自己的伤势,感染发烧的身体比平时沉重十倍。虽然逃出了关他的房子,却立刻被人发现而遭到追赶,躲进教堂的后花园,还是让绑匪抓了回去。就在当天,他们开车把他丢进沙漠。大概看他当时奄奄一息,也不费事干掉他,又没水没药没食物,能撑过一晚,需要奇迹发生。
躺在沙子上的他,毒辣辣的阳光几乎烤干身体仅剩的水分,内外都由高温烘烤,视力模糊,意识飘渺,觉得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所以,能被另一队盗匪发现,他不觉得那是倒霉,简直就是恩赐。他同盗匪头子用足心机,让人认为他在某处埋下了财物,因而获得施救,哪怕是最基本的草液汁,都延续住生命。但拖延战术失去效用后,他打电话给水青时,已经放弃挣扎。当时子弹上膛,就差一扣的千钧一发,谁还能抱着存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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