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论文答辩的当天。
水青照例起得很早,在练功房里好好打了一套咏春。看时间,居然才六点半,就想着再加半小时早锻炼,推了车出门。
车行下坡,经过八号,随意张望了一下。
院子里有人,不过,身形被树掩去大半,完全看不到脸。然而,水青认得那衣服,是简苍梧最喜欢的英国手工制。
她嘎然止车,斜靠上木围栏,笑着说早。那身影转了过来,走路的姿势立刻让她感觉不对。即使没有手杖,她也能从对方身上受到压力。
清晨的阳光不耀眼,带着淡玫瑰色的红,将一片绿草晒得晶莹剔透。露珠的折射中,从树暗下走出来的人,比晨光更瑰丽。牛奶白开领的短袖休闲套衫,单白直缝亚麻长裤。黑发微湿,向后拢,却失败着垂至额前。没有眼镜遮蔽的眼睛深邃成星空,不是豹般锋芒。
竟然,又是白子东!还是不穿西装,不戴眼镜的白子东!
水青这几天住在永春馆,昨晚上才回来。和简苍梧多在H市约会吃饭,几乎没能在南峪碰过面,当然也不知道白子东最近来得十分频繁。
就算对白子东此人相当没有好感,也不得不承认上天对他十分眷顾。无论家世相貌,都是上上乘。也许,连老天爷都觉得完美过分,所以留给他一点小小残缺。即便如此,各类优秀女性同胞仍然趋之若鹜。包括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在内,为他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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